教培监管给体育的三记警钟

编辑按：本文转载至微信公众号 “体育产业生态圈”，作者“刘金涛”贝壳投研经授发布 。  

很难想象，一年前经历着资本拥簇、疯抢人才、上市敲钟等等热闹景象的教育培训市场，会在2021年进入前所未有的行业变革期。

即便这轮教培监管还未波及到体育培训领域，但焦虑、彷徨、不安的情绪早已开始蔓延。而在监管背后则意味着行业整肃，体育培训机构与从业者，更需从中吸取经验，在等待靴子落地的过程中，未雨绸缪。

文 / 刘金涛

编辑 / 傅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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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升格！体育培训，怎么就被排除在外了？

在涵盖幼儿到高中的基础教育中，校外教育培训是一个庞大的行业，但从经历一年多的监管浪潮来看，我们可将其一分为二：服务于应试的学科类培训，以及服务于课外的素质教育培训。

而体育培训与音乐、美术等类别，都属于后者。

不过，在此轮监管之下，包括体育在内的素质教育培训受影响较小，究其原因有两个层面：

第一是出发点不同。在如今减轻学生作业负担、减轻校外培训负担的「双减」时代之下，素质教育处在一个被各方需要的地位上，即便未来会迎接监管与整顿，其目的也会与学科培训的监管有所差别。

第二则是非学科类培训体量较小。素质培训处在非刚需的地位，规模占比并不高，因而所引发的家长和学生的焦虑程度、社会负面作用以及金融风险，都要远小于学科培训。

频繁发布的政策，也佐证了两者之间治理环境的不同。今年5月2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九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指出了教育改革方向。

其中提到，义务教育最突出的问题之一是中小学生负担太重，短视化、功利化问题没有根本解决。特别是校外培训机构无序发展，「校内减负、校外增负」现象突出。会议强调，要明确培训机构收费标准，加强预收费监管，严禁随意资本化运作，不能让良心的行业变成逐利的产业。

6月1日，新版《未成年人保护法》开始施行后，其中第33条明确规定：「幼儿园、校外培训机构不得对学龄前未成年人进行小学课程教育。」

最新的消息则是在6月15日，教育部正式宣布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成立。这不仅能极大缓解「校外教育培训机构由谁管」的问题，对于校外培训监管而言是一种升级。

而素质教育赛道的大环境均相对明朗。在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的总体要求中提到：「系统推进教育评价改革，发展素质教育。」

这其中还多次提到体育：「强化体育评价。改进中考体育测试内容、方式和计分办法，形成激励学生加强体育锻炼的有效机制。加强大学生体育评价，探索在高等教育所有阶段开设体育课程。」

因此，至少在校内，素质教育的发展是新的建设方向。而在校外，体育培训的从业者在焦虑、观望、不安以及乐观等等态度之外，确实到了关注自身发展的阶段了。

02体育培训的隐患，一样不容忽视

1月8日，教育部部长陈宝生在2021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表示，将对培训机构的办学条件、培训内容、教材教案、收费管理、营销方式、教师资质等全方位提出要求，这「六宗罪」也一样存在于体育培训行业。

如果再加上一个安全保障，体育培训要重视的隐患问题不在少数，但真正影响行业命脉的环节还是聚集在教练身上。毕竟监管看重资质，而教学能力则直接决定教学效果。

首先在教学资质上，体育培训的定义也很模糊。「教师证、教练员证，二级运动员证以及获奖证书等等，都可以作为应聘标准，如果有新店急需教练，也可以放宽到爱好者领域。」一家腰部机构的HR告诉ECO氪体记者，「在教案完整，老教练带领的情况下，只要有耐心，应对K12的教学问题不大。」

这也是行业多年来的「潜规则」。而如果翻开招聘软件，对教练的要求也各有不同，从小白、爱好者，到相关专业毕业生，再到持证从业者，教练职位存在低门槛的乱序隐患。

不少机构在招聘中对教练的要求几乎为零

一直以来，体育教练人才都有体育和教育两套认证系统，前者更倾向专业技能的证明，譬如运动员、专业教练等。而教育系统则类似于学科培训的教师一样，可以颁发教学资质证件。

在过去，「无证可考」是体育培训的行业问题，而好的一面是，这一现象正在缓解。

网球方面，既有中国网球协会设立认定的教练员培训等级，也有来自国际性网球教练资格评定组织PTR的认定，还有美国职业网球协会USPTA的认证。足协在2019年发布《中国足球协会教练员培训管理规定》，可认定C、D级教练。而篮协也在2018年发布《中国篮球教练员等级认证及培训体系工作方案》，着手D、E级基层教练员的培训以及资质认证。

这一点，正是体育培训与国家体育建设一同发展的结果。而在解决资质认定的问题后，机构们还需平衡教练与销售之间的关系，切忌把教练培养成销售员。

「这也是教育培训的通病之一，毕竟体育培训不可脱离教育的范畴，尤其是教练，既要对学员身体素质的培养负责，又要承担起心理素质的建设作用。」一位从业多年的篮球教练告诉氪体，「让教练安心教学并不难，就看机构是否真的愿意去做。」

03千亿市值体育培训，机会真的来了？

在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成立后，体育培训这个不受体育与教育部门监管的行业，也终于迎来了新的规范化时代，这实际上是行业利好的一面。

那么，体育培训的千亿市场变得更明朗了吗？一方面，确实有不少机构开启了中考培训，即便体育是合格性考试，但因为分值的增加，更没有家长和学生希望在这一点上失分，因此针对体育考试的培训市场的增加是必然的。

另一方面，国家号召再加上疫情对大众健康观念的影响，家长们对待体育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愈发保持着欢迎的态度。而随着中小学课后活动的政策在接下来不断落地，体育的兴趣与魅力将会深入更多消费者心中。

2020年，齐动力创始人张巍深刻感受到了体育培训的强势复苏，「从5月份开始，明显感觉到家长的诉求在变化，不管是新老学员，大家的运动积极性非常高。平时每个教练月均授课时间在80小时，而7、8月份基本都达到了150-200小时，等于翻了一番。」

「2020年暑期比前几年更忙，孩子变多了，我们还新招了教练加入。」凡星体育创始人张薇也表示，很多新学员对价格开始敏感了，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

这一点也从侧面说明，体育培训市场迎来了质的改变。客户圈层在不断扩大，尤其是即便在消费环境受阻的情况下，依然有不少家长「逆势」选择体育消费，进一步印证了对体育的需求。

可以说，素质教育领域有望迎多人才和转型而来的机构。「随着更多K12人才迈入体育培训，竞争将空前绝后，连健身房都可能来抢生意，必须提前布局，保持核心竞争力。」刚刚发布人工智能训练工具X-TRACKER的YBDL创始人张晋之感叹道。

回到监管的问题上看，要触及校外培训的「根」，还是要从校内出发。近期，教育部遴选确定河北省、辽宁省等首批23个义务教育课后服务典型案例单位，梳理汇总了有关创新举措和典型经验，并印发相关通知，要求各地结合实际认真学习借鉴。该通知还提出了「推动课后服务全覆盖」、「保证课后服务时间」、「提高课后服务质量」和「强化课后服务保障」的4项要求。

可见，在学校教育服务正在被不断加大和优化的下一阶段，体培的ToB机遇还将会不断增加，这对于机构引流以及人才选拔而言，将会是系统性地影响。

与学科培训重分数的结果不同，体育培训看重的是体验与过程。在等待靴子落地的时间里，每个从业者都应该明白，体育培训不单是一桩生意，更是一个助人成长的教育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