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林社：尚德机构惹众怒了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德林社”，飞鲸投研经授权发布。

白岩松曾说，一个单位开始强调考勤、打卡，一定是它走下坡路的时候。

近日，尚德机构因为考勤成了顶流。网络上爆料，尚德机构要求员工居家办公期间，在电脑上安装指定的监控软件，每隔5分钟就会截屏一次，并使用摄像头拍摄一张照片，不够89次就算旷工。

5分钟截屏一次，这是什么概念，上厕所来个大号就拍不到了。如此监控员工，员工还有尊严吗？事情发酵后，尚德机构回应，说该远程办公措施目前处于试运行阶段，目的是为确保员工疫情期间居家办公工作效率，已经下调出镜率要求。

网上有声音质疑，像防贼一样监控员工，就能保证办公效率？

尚德机构抓考勤，惹怒了网上的打工人，刺痛了他们的敏感神经。尚德机构惹怒的，远远不止于此，在黑猫投诉平台，记录着学员2.8万条对尚德机构的投诉，其中充斥着“欺骗”、“霸王条款”、“服务态度恶劣”等词汇。

付费学员怒了，股民也很愤怒，尚德机构的股价辣眼睛。2018年3月，尚德机构在纽交所上市，成为国内首家赴美上市的成人在线教育公司。4年时间，尚德机构股价跌幅高达98%。

在老虎社区，有股民口吐芬芳：“还有比这个烂的股票吗？公司的大股东管理层都是怎么想的？”、“尚德管理层太垃x了”、“真是垃x公司，亏损70%”、“死不死活不活的，看来要往退市方向走”。

无论消费市场，还是资本市场，尚德机构被各种吐槽，这到底是一家什么公司？

美股成人教育第一股，上市第一天就破发

2006年9月，俞敏洪带领新东方登陆美股，中国教育机构开启了赴美上市潮。十多年来，国内20家左右的教育企业远赴大洋彼岸，涉及细分赛道众多，包括幼教、K12课后辅导、英语培训、职业教育等。

美东部时间2018年3月23日，尚德机构敲钟上市，成为“成人教育第一股”。当时，尚德机构发行价11.5美元，募集资金约1.495亿美元。按开盘价13.23美元/ADS计算，尚德机构市值超过20亿美元。

尚德机构创始人是欧蓬，IPO上市前持股比例达45.3%。尚德机构的股东名单中，还有经纬中国、新东方和兴旺投资等投资机构。

2003年，尚德机构正式成立，距离上市历经15年时间。尚德机构的两项主要业务是自考培训和职业培训。2017年，尚德机构营收9.7亿元，自考培训和职业培训占比分别约为80%和15%。

年营收10亿，亏损也不少。2015至2017年，尚德机构的亏损分别是3.18亿、2.53亿、9.18亿元。美股对于盈利要求相对宽松，这是尚德机构选择赴美上市的原因之一。

在上市前几年，欧蓬曾说，“尚德机构现在的定位是中国最具活力的互联网教育企业，两三年之后将是中国最大、且用户最满意的互联网教育企业”。

上市之时，尚德机构确实成为了行业第一。招股书显示，中国自考行业分散，尚德机构的市场份额是5.1%，位列行业第一，大于行业第二到第十名的总和。

尚德机构的上市，也让股东之一的俞敏洪再一次兴奋了。在IPO祝福视频中，俞敏洪表示，“尚德上市让我想起12年前新东方到纽交所上市的情景，我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种激动的心情。”

让俞敏洪和欧蓬想不到的是，新东方和尚德机构业务不同，但在股价上却殊途同归，成了韭菜收割机。

2018年3月23日，尚德机构上市第一天就破发，收跌3.48%。当时，有媒体分析，尚德机构破发可能是受到美股整体下滑趋势影响，没想到上市即巅峰。

上市4年来，尚德机构股价几乎是一路下滑，甚至跌破1美元。为了避免退市，尚德机构每25股合并为2股，成为“双减”政策后第一只并股的美股教育中概股。

美东时间2021年8月31日，尚德机构完成并股除权，并股前一交易日，尚德机构以0.52美/股元收盘，并股折合后为6.5美元/股。

并股只是一种“缓兵之计”，治标但不治本。2022年5月12日收盘，尚德机构股价3.45美元，较并股后6.5美元跌幅47%，相较上市首日高点，跌幅高达98%，总市值仅剩4587万美元。

从让俞敏洪激动，到韭菜收割机，尚德机构经历了什么？

首次全年盈利，2.8万投诉压顶

格雷厄姆说:市场短期是投票机，长期是一台称重机。一般来说，业绩是上市公司股价的重要砝码。

长期以来，尚德机构深陷亏损泥潭，2021年迎来“转折”，财报显示，尚德机构净收入25.08亿元，净利润2.12亿元，这是尚德机构自2015年以来首次实现全年盈利。

尚德机构首次盈利有玄机。

有媒体统计，2015年至今，尚德机构的销售及营销费用投入巨大。比如2020年，尚德机构营收22.04亿元，市场销售和管理费用高达23.99亿元。

2021年，尚德机构的销售费用率，是2015年以来的最低水平。不难理解，尚德机构首次盈利，和公司在营销费用上的“克制”密不可分。

投资就是投资预期，未来，尚德机构会更好吗？

“双减”之后，一些K12玩家进军成人教育，整个赛道更加拥挤。尚德机构巨量投诉，也影响着学员的选择，进而影响业绩的预期。

在黑猫投诉平台，尚德机构投诉量2.8万条，投诉内容主要集中在退费难、虚假宣传、教学质量不达预期、霸王条款等方面。

比如2022年4月19日，有人投诉尚德机构诱导消费，涉骗，虚假宣传，霸王条款，服务质量差，态度恶劣，“机构收了钱后没有一点的责任心，不会关心学员能不能拿证，因此我想要求机构退还我的全部学费”。

2022年4月28日，有人投诉尚德机构以退费为由诱导学员购买证券。“收到尚德机构信息电话，自称可以帮学员全额退款，进群，几个客服号跟机器人一样，发链接，让学员跟着他们流程操作，下载软件，诱导购买证券投资基金，以增值部分为退款。”

除了黑猫投诉平台，其他平台也有关于尚德机构的投诉信息。今年3月，有媒体发布《2021年度中国在线职业教育投诉报告》，尚德机构在反馈率、反馈时效、满意度等多项指标，均排名垫底。

不仅投诉平台，在尚德机构投资者互动社区，里面少有投资者的交流，而充斥着大量学员的维权信息，内容和其他投诉平台大体相同。

回看一句话，尚德机构上市几年前，欧蓬曾说，“尚德机构两三年之后将是中国最大、且用户最满意的互联网教育企业”。

从海量投诉来看，尚德机构的走向显然与欧蓬的表态不相符。

近日的公开发声中，尚德机构方面表示，多年来，尚德机构一直在不断提升自己的教研教学等各方面实力，为社会培养了大量高素质职业人才。未来，我们也将继续努力，与各方联手共创行业的美好明天。

在资本市场，尚德机构已经辜负了投资者，在消费市场，尚德机构显然让不少学员不满意。在公司，员工居家办公，5分钟截屏一次，尚德机构的员工们会为公司拼尽全力吗？

在疫情大环境下，企业会选择让员工居家办公，并通过一些途径保证员工与公司整体的工作效率。

有分析师认为，尚德机构通过监控抓拍员工，明显不属于常规措施，未必能够实现积极的作用。今年被纽交所列入“预摘牌”名单，尚德或是感受到压力，才更渴望保持住整个企业的工作效率。”

回到开头那句话，白岩松曾说，一个单位开始强调考勤、打卡，一定是它走下坡路的时候。风口浪尖上的尚德机构，未来该怎么走呢？你是如何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