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瑞、石药向左,华北制药向右

贝壳号 | 发布于2021-09-02

编辑按:本文转载至微信公众号 “氨基财经”,贝壳投研经授发布 。

华北制药前董事长常幸曾说过:华北制药再困难,宁死也不能做失信、失德的事情。而如今,华北制药失信了。

8月20日,华北制药由于未能向山东省按协议供应中标产品布洛芬胶囊,因此被列入违规名单,取消其未来9个月参与国家组织药品集中采购活动的申报资格。

大家对华北制药做出如此举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在惋惜。毕竟,华北制药可以算是国内“医药长子”,曾经辉煌之极。而如今,不仅沦为集采失信者,“扣非净利润”也是持续为负数。

看上去,这并非华北制药一家传统药企的遭遇。曾经风光无限的老药厂四大家族都已没落,华北制药被罚、东北制药卖身、新华制药举债、太原制药破产……

但也不是所有的传统药企都会陷入困境。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以恒瑞、石药为首的巨头们,在中国医药最前沿乘风破浪、更进一步。

同为原料药企转型而来,为何落得截然相反的结局?华北制药们做错了什么?恒瑞、石药们又做对了什么?

/ 01 /因抗生素而起,

因抗生素而衰

华北制药的崛起,可以说是我国医药领域打破海外药企“卡脖子”的典型案例。

新中国成立之初,国内抗生素的生产能力远远不能满足人民的需求,而西方对我国实施禁运,导致青霉素价格比黄金都贵。

普通老百姓生病后,根本无药可用,据资料显示1953年我国人均寿命仅为53岁。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一款国产的抗生素迫在眉睫。

当时,北京医学院毕业的刘剑章等人参与了抗生素厂筹建工作,为抗生素厂的选址马不停蹄的奔波。

在考察了西安、邯郸、成都等多地。最终来到石家庄,望着脚下平坦、开阔而肥沃的土地,他们认定这里“很好很合适”。

随即国家为华北制药投资了7000余万元,在建厂的方方面面无条件支持,用举全国之力形容华北制药的建厂,毫不为过。

很快,亚洲最大的抗生素厂—华北制药厂,开始在华北平原崛起。

1958年6月3日,第一批青霉素正式下线。华北制药青霉素的下线,迅速带动了青霉素的普及和降价,中国由此告别了青霉素严重依赖进口的尴尬局面。

1958到1978年华北制药产品由建厂时的5种增加到75种,抗生素年总产量增长近20倍,彼时华北制药是国内最大抗生素类医药产品生产基地。

这应该算是华北制药历史上最辉煌的岁月了,只是这种高光时刻并没有一直持续。

90年代末,华北制药逐渐开始走下坡路。原因也不难理解,因为入局者越来越多,抗生素竞争激烈,价格跌破天际。

华北制药人调侃,曾经价比黄金的抗生素,如今只需要三四毛,和一瓶水价格相当。与此同时,原材料价格不断上涨,进一步压缩了企业的利润。

华北制药另一主营业务原料药,发展同样不佳。尽管在当时,原料药处于行业上升期,但由于原料药技术门槛低,造成原料药企内卷,利润逐渐被压低。

华北制药的两大主营产品都在走下坡路,这对于华北制药来说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一点,也反映在公司的财物报表上。1995年,华北制药净利润达2.4亿元,到了1999年已经下滑至1.19亿元。

虽然2003年,因为非典公司净利润重新站上2亿元大关,但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寻找新的增长点,是当务之急。

/ 02 /抗生素还是主要收入来源,

“原材料涨价”导致亏损

显然华北制药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并且积极寻求改革。2003年华北制药围绕产品结构调整提出实施四个转变:

由原料药为主向原料药与制剂并重转变;

由抗生素向抗生素与非抗类产品并重转变;

由青霉素为主向青霉素与非青霉素并重转变;

由内销为主向内销与出口并重转变。

但华北制药的转型,并没有真正迈出实质性的一步。到2009年,华北制药收入结构依然没有显著变化。

然而对于华北制药来说这个转变并不容易,毕竟船大难掉头。对于华北制药来说产品结构的调整不是短期就能实现的,而技术上的提升更是难上加难。

一直没有真正跨出转型的一步,在金融危机下,随着巨额坏账计提以及资产减值损失,华北制药看起来不大如意。基于这一背景,华北制药由冀中能源接手,改革之路再一次开启。

但遗憾的是,由于错误的预判了未来的市场,导致本次的改革并没有真正改变华北制药。

华北制药重组后的第一任董事长王社平曾对外称,将由生产青霉素向头孢转型。2009年,冀中能源接手华北制药后实施了头孢、新制剂、7-ACA三项工程。

其实,当时包括头孢在内的抗生素产品市场已经趋近于饱和,行业竞争激烈。为何华北制药还会投入巨资?答案是,这是华北制药的“舒适圈”。

据时任华民医药总经理的魏青杰解释说:

“华北制药是依靠青霉素起家的,青霉素的生产已经具有50年的历史,但是现在的市场情况依旧不错,按照这个逻辑,我认为,头孢类产品肯定会比青霉素产品拥有更长的生命周期和市场开发潜力,这一领域当然值得我们继续扩大投入。”

时运不济的是,就在这三项工程开工不久,2011年《抗菌药物临床应用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公布。

随着限抗令的发出,不少三甲医院都叫停了门诊输液。2013至2015年,华北制药营收从124.4亿跌至79.02亿元。

近年来,虽然营收有所回升,但公司依然没有走出抗生素的“能力圈。直至2020年,华北制药的主营产品仍然是原料药和抗感染药,占比分别为20.5%、47.9%。

由于产品竞争激烈,不具备下游的议价能力,这也注定了华北制药靠天吃饭。整个2020年以来,原料药乃至包装纸成本都在上涨,盈利能力持续下降,毛利率从2019年的41.2%下滑至2021年中的34.76%。

也正因此,2020年华北制药虽然净利润为10447万元,但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实际为亏损6191万元,2021年上半年扣非亏损额为3000万元。

快20年过去了,老大哥如今最需要考虑的问题,依然是转型。

/ 03 /老牌药企的困难时期,

静待反转时刻

高开低走,也并非华北制药一家的问题。

回看建国初期的四家老牌药企,在经历过短暂的辉煌之后,皆如流星陨落。

除了华北制药外,曾经的解热镇痛药生产基地新华医药,如今债台高筑;曾经的中国化学制药工业摇篮东北制药,如今面临收购;曾经的磺胺药基地太原制药,已经破产…….

究其原因,无外乎都是内部管理的运营效率低,并且一直躺在舒适区而没有“扩圈”,以至于错过了创新药最好的时代。

躺在舒适区的最好证明,便是迟迟没能真正在研发上下定决心。2019年,华北制药的研发费用为8476万元,仅占营业收入的0.74%;当年销售费用支出为32.36亿元,占营收的28.4%。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样以原料药起家的恒瑞医药

恒瑞在创新药研发的投入也从来都是大手笔。自2011年以来,恒瑞每年的研发费用率都在10%以上。2019年恒瑞研发费用为38.96亿元,同比增长45.9%,占营业收入的16.73%。

也正因此,恒瑞医药在创新药大浪潮下,并没有被抛下,虽然也会因为仿制药业务占比过大而经历转型阵痛期,但并没有人会认为恒瑞医药已经就此掉队。

有人说恒瑞和华北制药相提并论也许并不公平,但同在石家庄以原料药起家的石药,似乎也诠释了“坚定研发才有未来。”

在华北制药如火如荼的进行头孢工程时,同在石家庄的石药,则在2010年建成了美国加州生物制药实验室等海外研发基地,开展新型制剂和生物大分子药物技术研究。

2019年,石药集团虽然研发费用率为9.05%,虽然比不上恒瑞,但也比华北制药高出一大截。从绝对数来看,石药集团2019年研发投入达20亿元,更让华北制药望其项背。

2020年恩必普销售额约65.7亿元,其业绩也证明了当年石药选择的正确性。也正是基于对创新的更加重视,石药集团从2014年开始,正式超越华北制药成为石家庄药企一哥。从趋势来看,曾经名列前茅的华北制药与石药集团的差距,越来越大。

有人说,如果华北制药此前把头孢这些项目投入都转到创新药物的研发,那么今天华北制药会不会不一样?可惜,没有如果。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华北制药这些传统药企们,已经彻底失去机会。毕竟,未来的路还很长。只是,华北制药们也需要认真思考一下,该如何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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